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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者：王永刚
2009年５月1日，董某向张某借现金7000元，并当场写下借条交给张某。2012年６月６日晚，路某到张某处玩耍看到该借条，趁张某不注意将借条装入口袋拿走。次日，路某向董某出示借条，并撒谎说张某借他7000元，现让他拿借条向董某要钱。董某见借条是自己写的，就相信了路某所说的话，向路某付了7000元，并收回借条，当场烧毁。后张某发现借条丢失，向董某要款时，才知道系路某所为。
处理本案是，对于路某的行为如何认定存在三种观点：
第一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构成诈骗罪。借条代表的债权是一种对人权，而不是对世权，无关的第三人取得借据无任何意义，该借条对路某而言，无任何财产性，不能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只是为其虚构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提供了便利。路某非法持有借条并虚构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，使董某信以为真、自愿向其支付7000元，其行为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。
第二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构成盗窃罪。路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秘密窃取他人借条，并在客观上达到了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目的，并造成了张某的损失，其行为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按盗窃罪定罪处罚。
第三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符合牵连犯的特征。其窃取借条、虚构债务的行为是手段，向董某要债，并非法占有他人财产是目的，其行为分别符合诈骗罪、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择一重罪处罚。
评析：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。
借条能否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是本案争议的焦点所在。否定说认为借条不过是证明债权债务关系的凭证，其本身并不具有直接经济价值，不像国库券、股票等有价证券具有经济价值，因而盗窃借条不能构成盗窃罪。肯定说认为借条系占有取得，是关涉财产的根据，丧失此证据就要丧失该项财产，因而借条可以成为盗窃罪的对象。
笔者认为，借条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前提条件有二：一是借据应具有合法性。如果借条反映的债权是一种非法的债权，例如赌债借条，或嫖资借条等恶债，那么此类借条不受法律保护，不能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。二是行为人窃取借条，须以非法消灭借条代表的债权债务关系为目的，否则借条对于第三人来讲无任何财产性。本案借条系合法借条，路某窃取借条怀有非法占有他人财产之目的，故本案借条可以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。
在本案中，路某的行为与张某的损失具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。根据民法原理，谁持有借条谁就是债权人，董某支付给路某7000元现金之后，其对张某的债务归于消灭。如果张某再向其主张债权，董某可以以善意支付来抗辩。在本案中，张某的财产损失是路某的行为造成的，此种损失与直接窃取张某相同数额的财物别无二致。此外，路某向董某虚构自己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，是实现其盗窃目的的手段，这同行为人窃取他人信用卡并使用按盗窃罪处理的情况类似。
综上所述，路某的行为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按盗窃罪定罪处罚。
（作者单位：河北省景县人民检察院） |
240331
原作者：王永刚
2009年５月1日，董某向张某借现金7000元，并当场写下借条交给张某。2012年６月６日晚，路某到张某处玩耍看到该借条，趁张某不注意将借条装入口袋拿走。次日，路某向董某出示借条，并撒谎说张某借他7000元，现让他拿借条向董某要钱。董某见借条是自己写的，就相信了路某所说的话，向路某付了7000元，并收回借条，当场烧毁。后张某发现借条丢失，向董某要款时，才知道系路某所为。
处理本案是，对于路某的行为如何认定存在三种观点：
第一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构成诈骗罪。借条代表的债权是一种对人权，而不是对世权，无关的第三人取得借据无任何意义，该借条对路某而言，无任何财产性，不能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只是为其虚构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提供了便利。路某非法持有借条并虚构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，使董某信以为真、自愿向其支付7000元，其行为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。
第二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构成盗窃罪。路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秘密窃取他人借条，并在客观上达到了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目的，并造成了张某的损失，其行为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按盗窃罪定罪处罚。
第三种观点认为，路某的行为符合牵连犯的特征。其窃取借条、虚构债务的行为是手段，向董某要债，并非法占有他人财产是目的，其行为分别符合诈骗罪、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择一重罪处罚。
评析：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。
借条能否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是本案争议的焦点所在。否定说认为借条不过是证明债权债务关系的凭证，其本身并不具有直接经济价值，不像国库券、股票等有价证券具有经济价值，因而盗窃借条不能构成盗窃罪。肯定说认为借条系占有取得，是关涉财产的根据，丧失此证据就要丧失该项财产，因而借条可以成为盗窃罪的对象。
笔者认为，借条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，前提条件有二：一是借据应具有合法性。如果借条反映的债权是一种非法的债权，例如赌债借条，或嫖资借条等恶债，那么此类借条不受法律保护，不能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。二是行为人窃取借条，须以非法消灭借条代表的债权债务关系为目的，否则借条对于第三人来讲无任何财产性。本案借条系合法借条，路某窃取借条怀有非法占有他人财产之目的，故本案借条可以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。
在本案中，路某的行为与张某的损失具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。根据民法原理，谁持有借条谁就是债权人，董某支付给路某7000元现金之后，其对张某的债务归于消灭。如果张某再向其主张债权，董某可以以善意支付来抗辩。在本案中，张某的财产损失是路某的行为造成的，此种损失与直接窃取张某相同数额的财物别无二致。此外，路某向董某虚构自己与张某的债权债务关系，是实现其盗窃目的的手段，这同行为人窃取他人信用卡并使用按盗窃罪处理的情况类似。
综上所述，路某的行为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，应按盗窃罪定罪处罚。
（作者单位：河北省景县人民检察院）
